阿贊耀禪修課開示 看清生命的本質
2022年7月10日
有人會覺得,那像這樣的話,生命不是就沒有意義了嗎?當我們有「尋找意義」的欲望的時候,心就已經出問題了。就是因為不滿足,我們才會去尋找。而我們往往認為自己不滿足,是因為缺少了外面的某些東西:缺少錢,缺少家人,缺少友情、愛情或者缺少一個叫做「意義」的東西。這就是我們的慣性思維模式。我們總覺得快樂是在外面去找的,自己生活不快樂,是因為在外面找不到一個叫「意義」的東西。
但是我們不懂得返回來看自己的「心」。當心不滿的時候,我們才會去尋找。而當心滿足的時候,它不需要任何東西來填滿,因為它沒有空虛。一旦不滿了,它就空虛,就需要拼命找東西來填滿。不管是形而上還是形而下的,都是我們尋找用來填滿自己「心的空虛」的東西。
但我們忽略了,其實自己是可以不去製造空虛的,也不是一定要有「不滿」的——只要把欲望放下就可以了。修行讓心超越五蓋平息下來,它就有力量突破我們平時的慣性思維和概念的陷阱。也就可以重新去審視:其實我們是可以選擇去滿足,可以選擇不造作欲望的,我們的心本來就是平坦的。當不造作欲望的時候,它本來就像平坦的大地。而一旦我們有了「想要」或「不想要」,也即有了貪或嗔,心就有了缺陷。就像這裏有個洞、那邊凸起一座山,缺少的就要找東西來填滿,多的就要努力把它移除,這就是貪和嗔。這些洞或土堆都是我們自己做出來的,本來平平坦坦一塊地,非要在這裏挖個洞、那邊堆個土堆。如果我們不去挖就沒事了。
一個滿足的心,是不需要去思考人生的意義是什麼,它也不會這樣想,因為它覺得想這些沒有意義。而就是因為內心空虛,我們才會去追尋一個形而上的東西來填滿它,我們稱它為「意義」,其實就是一個概念,一個虛構的東西。
要懂得去觀心,要看到是「心」弄的這些把戲,所有的苦都是從它這裏來的。所有的不滿,也都是從心開始。一旦我們開始不滿,就有了苦。苦就是不滿的意思。
就算擁有多麼好的外在條件,我們還是會有不滿;不管得到多麼好的東西,不滿依然存在。因為我們太習慣這種滿足方式:覺得必然要先有欲望,讓欲望得以滿足才有快樂;先要有空虛,填滿了空虛,才叫快樂和滿足。這就是我們欲樂的運作模式,它是建築於欲望上面的,沒有欲望就沒有欲樂。所以,一旦失去了欲望,就會不知所措:生活還有什麼意義?怎樣才會有快樂?所以就又會努力地創造欲望。當創造出了自己可以接受的欲望,我們就把它叫做「意義」,好像自己人生活著就是為了這個欲望。
都是自己造作出來的,因為這個造作,讓我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追逐外面的東西。可是一旦得到了,填滿了空洞,就又失去了人生的意義。所以就要再努力創造新的空洞出來,然後繼續自己「追求意義」的旅程。
反過來,如果一開始不去給自己挖洞,我們的心就是平坦的、滿足的。「心頭無事」才是最大的快樂;心沒有追逐,沒有欲望,才是最大的滿足。這就是佛陀告訴我們的真理。所有的苦都來自於欲望,也就是「渴愛」:欲愛、有愛、無有愛。就是因為創造了欲望,我們才有不滿。而不滿就是苦,苦就是不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