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贊耀開示 | 身心是永不停歇的一堆齒輪 2024-05-25
-身口意諸行的平息-
諸行是苦。諸行就是身口意諸行。所有的苦,其實都是身口意的躁動。身體的躁動是苦:身體的緊繃、肌肉的緊張,關節、橫膈膜、內臟這些的緊繃,它會帶來苦的感受,這很容易理解。
口行,是指我們的思想、念頭。思想停不下來是苦,思想運作不起來,那個是昏沈,也是苦。所以要平息這口行,是要它既不躁動,也不呆滯,這樣才能夠止息我們的口行。
心行是受和想。但是在禪修的過程中,除了滅盡定以外,其它的定,想還是繼續運作的,還是不能平息的。而我們平息的是受。受的躁動,它是來自於不滿足,來自於慾望:對於好的想要更多;對於不好的境,它想要更少。這就是慾望的本質,不是貪就是嗔。它是左右搖擺的,不能停止的。要停止,就是讓它放鬆這個慾望。既要它不助長,也就是不貪,也讓它不打壓,也就是不嗔。在這個中道中維持,找到平衡點,才能讓這個受平息下來。
在經典中,對於禪定境界裡面身口意諸行的平息,它說:先是止息我們的口行,也就是尋伺;再止息心行,也就是受,貪嗔產生的感受;再是止息身行,也就是呼吸的止息。這個是形容初禪到四禪的境界。
初禪進入二禪,就是尋伺平息,停下來了;二禪進入三禪,是喜的止息,也就是受,是心理性的感受、情緒的感受。喜的平息,自然也包括了憂的平息,因為它們是一對的。這個是心行。
然後才是身行的止息,這個身行是苦和樂的平息。樂是指生理性的安樂感;苦就是指身體的痛苦的感受。這個是從三禪到四禪,所以這段時間,四禪的狀態是呼吸、心跳都停下來了。
這個是禪定的深化——色界禪定的深化。但如果嚴格來說,心行還沒有完全地靜止,還有想在造作。甚至到無色定,無色想還是在運作。只有滅盡定,才是真正諸行的止息。滅盡才是暫時的涅槃的狀態。
這個過程中,身口意不會一下子完全止息的,而是交替的:你平息一點,然後我再平息一點,然後它再平息一點;然後再回來,你平息一點,我平息一點,它再平息一點,慢慢地互相影響。我們放鬆身體會幫助頭腦的放鬆;頭腦的放鬆,也會回過來幫助身體更加放鬆。頭腦放鬆,也會讓心行這個喜和憂的情緒性的波動平息;情緒性的波動平息,也會更深層地讓我們的身體更進一步地平息。
-輪回像大小齒輪在轉動-
身口意,它就好像有大有小的那些齒輪,它是會互相影響的。大齒輪就是身,身是最粗的。所以小齒輪有時候還在轉一點點,它轉不動大齒輪的。但是大齒輪一動,你的小齒輪一定是瘋轉的。但是最終要完全止息,都是讓大大小小的齒輪全部停下來。
所以即使是非想非非想,還有這個最小的齒輪在運作,還不是真正的寂靜。只有涅槃才真正地寂靜。因為連最小的齒輪都停下來了。所以這個輪回就轉不動了。
我們禪修的經驗,就是讓我們明白這樣的運作機制。身心這一大堆的齒輪這樣地轉動,永遠不會停歇下來、平息下來,直到我們放下了最根本的那個慾望——對存在的慾望。